Sunday, August 18, 2013

台灣設計世界行銷 – 專訪品展創辦人林飛比 (二)

記錄:張洪瑞、王昭雁、謝宇程

謝宇程:請問你上了台科大的工業設計系後,您喜歡所學的嗎? 學習情況如何?

林飛比:


  我的學習想法可以說是蠻極端的,對於我有興趣的事情,我就一定會盡全力去學,至於我沒有興趣的事情,就算是強迫,我也提不起勁。設計的本質是質疑:「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嗎?如 果不夠好,怎麼做更好?」在過去,我的叛逆是以消極、冷漠來面對這個社會的僵化的體制,但設計是積極的叛逆,以解決問題來面對這世界的不完美,我很喜歡這 種哲學,並覺得自己的叛逆放在這裡剛好。此外我跟同學們處的很好,也許是因為升學篩選出性質較近的同伴,例如大家喜歡看冷門、有趣的電影,多過於跑撞球 間。

  在談老師對我的影響之前,我想先談「環境」對我的影響。台科大設計系跟一般大學很不一樣,我們充滿了很多的”自由”,思想的自 由、空間的自由、行事的自由….都是。台科設計系,每個年級都有自己專屬的教室,學生可以自由運用那間教室,在裡面可以看電影、吃東西、打電動、做設計到 天明…都沒有人管,還記得有次我們在專屬教室搞的太晚,直接睡在裡面。隔天早上九點老師來敲門,大家都在昏睡沒人去應門,而老師也就黯然的離開了。


我們都可以是設計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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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我想表達的是:在這樣自由的環境下,老師不會管太多,學生有充分的自由,可以自由做自己想做的事,也使我們能夠天馬行空的發揮想像力去做設計。這樣的自由 當然有好有壞,如果學生自制力不強,那就是浪費時間。但如果學生本身很有想法,有自己很想要的東西的話,這是一個很棒的地方去發揮所長。

謝宇程:在設計方面,學校老師對您有什麼樣的影響?

林飛比:


  在大學之中,老師有很多個,每個人對我的影響都不一樣,但整體而言,我覺得老師對我的影響來自於尊重和啟發。

    設計系很尊重叛逆,也願意接受叛逆。一般設計類學系的學生在求學階段,因為學校間競爭需求,意識形態上會塑造出得獎才是王道,沒得獎沒未來的幻象,造成學生慣於為比賽而做設計,而不是為解決實質生活面的事而做設計,猶記得當時老師們要求全班都要參與光寶創新獎的設計競賽(該比賽的設計方向是:做未來的智慧型3C的產品),並以此做為評分標準。

    不過,對於這類空泛的設計比賽,我都興趣缺缺,因此我去找老師說:「老師,我不想要做光寶的設計。」老師看了我一眼,訝異地問道:「你不做比賽做的東西,那你要做什麼?」我說:「我想要做汽車!」老師回我說:「你確定嗎?那我會把你給當掉喔!」我也很乾脆的回答他道:「那老師你就當我吧!」 但老師聽了後,卻選擇尊重我的意願,讓我做我喜歡的設計,沒有當我。既使學校有學校的走向,但老師們仍願意給學生空間,做自己的選擇。

Sustainability by design
關於綠色設計 不能不聽的演講
另外我還記得有一學期,學校請到一位英國來的老師教”綠色(環保)設計”,他的教法極具啟發性;他的教法和多數台灣教育很不同,不是灌輸技術,而是啟發思考。比如有次上課他放了人類和動物的照片,問”這些是自然的嗎?”,我們說”是”,他再放森林裡的蟻窩和都市的建築照,”問這些是自然的嗎?”,我們說”工廠不是自然的,是人工的”,這時他說”為什麼不是工廠不是自然的?”我們說”因為工廠會破壞自然、破壞生態,所以不自然”,但他說”海狸會建築水壩,造成河流堵塞,造成下游的魚死亡,那牠不是自然的嗎?” 如果人是自然的,那人建築出來的事物為什麼不是自然的? 我們只是還在學習怎樣與自然共處而已”
  
    這段話聽完之後,我有很深的啟發,也更認同的綠色設計。 這樣的方式,更甚於要我們背課文,更能深深的烙在我們的心裡。這種方式和台灣的傳統填鴨式教育不一樣,在台灣,一切的問題,都有標準答案,然而,國外的教學是沒有標準答案,它是啟發式的,國外的老師們在看到你不同時,並不會去作打壓或批判,反而會讚許你有不一樣的表現。因此我認為,老師的包容與具啟發性的教導是很重要的。

  在過去學跳舞時也遇到類似的事情;在街舞中,有種舞叫作Lockin,有時會拿手帕一起跳。練習時我們就拿衛生紙替代手帕來跳,跳到一半我的衛生紙竟然分開成了兩半,當下,我覺得很糗,但是那位街舞老師卻覺得很酷,他告訴我說:”哇,你好酷歐,竟然有辦法把一張變兩張,這樣我們就能拿兩張一起跳了”,在台灣,正規教育的老師很少這樣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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